余休伸出舌头卷了卷嘴边毛发上的碎糕点渣子,还在回味妻主咬过的味道,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味。
他好奇妻主是什么味道,转过头去嗅了嗅,玲珑小巧的粉色鼻子动了动。
好香,就是茉莉香味。
余休头上有一圈光晕,美的他眯起了眼。
他们都说妻主是最有魅力的女子,果然如此。
姜粟戳了戳正在白日幻想的余休,问他:“你刚刚要说什么?”
余休忽然反应过来,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看。
虽然余休的性格软萌萌的还很容易害羞,就是一个萌美男,不过变成狐狸时竟然有几分高冷的样子,尤其是那双描过眼线一样的眼睛,让他更添几分疏离。
不过一开口,就形成很大的反差了。
余休:“妻……主,我……想要……抱抱。”
“诶?”姜粟鼓着腮帮子,正嚼着肉干,停了下来。
抱抱?
哦。
不过是个抱抱,他竟然纠结这么久才开口,也太可爱了。
姜粟想马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,抱住他软乎乎的身体,再埋在里面蹭蹭。
她没这么做,想要逗逗他。“你知道得到妻主的抱抱是多不容易的事吗?”
余休摇了摇头,爪子在地上不停的刨,爪子弄脏了,地上也刨出了一个洞,他好像想把自己埋起来,头上都快冒蒸汽了。
他说道:“那要用什么来换,我洞里埋了好多过冬的食物,妻主要吗?”
姜粟被他逗笑了,“好啊,你的洞府在哪里?”
余休指了指西南面,说道:“我的洞府就在那里,不算很远,妻主要是累了的话,我可以带你过去。”
姜粟还没点头同意,他就主动把身子矮了下来,几乎趴在地上,地上的泥土脏兮兮的被他压在毛发底下。
“妻主上来吧。”
姜粟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,趴在余休背上。
他变成人形的时候看来并不会太壮实,狐狸形态的时候很大一只,都是毛发蓬松撑起来的。
姜粟趴在他身上,毛发压了下去能摸到他紧实的背部肌肉。
“妻主要是觉得不稳的话,可以抱紧我……的脖子。”余休稍稍停顿了一下。
姜粟伸长了手臂,摸了摸他的头,然后保住了他的脖子。
余休支起身体,修长的腿跨了出去,一开始走的很平稳,走的很慢,穿过树林时还小心避开被雪压弯的枝桠。
在经过一个大树桠下时,他的尾巴扫到了树上的积雪,顿时簌簌的雪抖落下来。
姜粟抬头看,看着铺天盖地落下的一大团雪,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头。
这一头雪落下来会很冷,她刚刚砍树流了汗,身上的体温偏高,突然被冷雪浇头,原主这副身体肯定得感冒。
预料中的雪没降落到头上,倒是被突然涌上来的红色狐狸毛抱住,盖的严严实实。
余休打了个滚,把姜粟抱在怀里,险险躲过了一波落雪。
透过皮毛还有几粒小雪花溅到脸上,凉丝丝的。
这颗树太大了,树干很粗壮,上面积了不少雪,落下一波后,其余树干上的雪也受到了震动,争先从树杈上落下。
足足落了十分钟左右。
姜粟才听到被遮盖住的世界安静了。
她被遮的严严实实的,似乎还能听到余休的心跳声,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。
她挪了挪脸,将脸贴在余休的胸膛上,扑通扑通变成咚咚咚。
像是有个急躁的人在里面敲门,敲的又急又猛。
余休忽然动了动,把她从怀里捞了出来,爪子理了理姜粟头上不小心溅上的雪。
姜粟抬头看了眼外面的世界,白茫茫的一片,余休火红的毛被雪压着,都打湿了。
余休把她放在一边,从雪里挣扎了两下,因为情况紧急,他是躺在地上把姜粟护在怀里的。
现在他挣扎不起来了。
他不信,又在雪里扑腾了两下。
很尴尬,他狼狈的样子实在笨拙。
余休生气了。
他生自己的气,怎么能在妻主面前这么丢人呢。
他是身型敏捷的狐狸,不是笨拙的熊。
怎么会被雪埋的站不起来了。
都怪这次的雪太多了,想以前他在雪山崩塌的时候,还能矫健的跑开。
姜粟的眼神忽然眯了起来,嘴角掩饰的勾了勾。余休看出来了她很想笑,自己笨拙的动作让妻主见笑了。
余休恨不得雪把他埋起来算了。
后来还是姜粟把他从雪堆里拉了出来。
后面的路余休都跑的很谨慎,生怕再碰到一堆落雪,把妻主冻感冒了。
他跑的很认真,全神贯注的看眼前的路,矫健的身姿躲开树林里各种障碍,越过溪流,跨过倒在地上凸起的树干,无论怎么跑跳,身体都很稳。
在经过一个雪堆时,他感觉有些不对劲,吸了一大团冷气,鼓起腮帮子朝雪里吹了一口很强的气息,像一团小龙卷风。
吹开地上的雪堆,露出里面一个锃亮的捕兽夹,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尖齿,还有新鲜的兽血。
太可恶了,他差点踩到了,不敢想象他要是被捕兽夹夹住了,会在妻主面前丢多大的人,妻主也会因为他突然刹住而甩出去,那样妻主就会受伤。
真想把这些阴险的捕兽人头拧下来。
想到这他龇起牙齿,露出凶狠的表情。
从鼻子里呼出一股气息,把附近地上的雪都吹了起来,他检查了一下附近还有没有藏在雪里的捕兽夹,他一定不能让妻主受伤。
他最讨厌冬天进山的捕兽人了,冬天正是动物冬眠的时间,迫不得已出来觅食的都是饿的饥肠辘辘的动物,根本没有防备力。
看样子,刚才有动物经过碰到捕兽夹,好在只是被刮伤,要是被夹住只能被捕兽人捡走了。
带回去只能是死,如果发现修炼的小妖,被抓去买了或者做苦力。
他小心的走路,不再跑起来,他更加谨慎了。
在他背上的姜粟趴着睡着了,迷迷糊糊还翻了个身,小狐狸动了动身体怕他掉下来。
跑了一会,快到属于他生活的那个山头,他忽然停了下来,站在土堆上往山洞里望了望,他忽然犹豫了,退后了一步,好像要走。
姜粟醒了,伸了伸懒腰,迷迷糊糊的问道:“到了吗?”
余休退了一步又一步。
姜粟疑惑,不解的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