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!”莫沉的猎枪响了,猎枪子弹擦过黑影的耳朵,打在盘龙柱上,迸出火星。
黑影吓得魂飞魄散,丢下撬棍就往殿外跑。
秦时凝追上去,指尖的异能让地面突然凸起,黑影噗通摔了个狗啃泥,被随后赶来的护卫队按住。
龙椅的夹层被撬开时,里面果然躺着个紫檀木盒。
秦时凝刚要伸手去拿,盒盖突然弹出三根毒针,擦着她的指尖飞过,钉在对面的匾额上,针尖泛着幽蓝的光。
“好险。”莫沉捏着毒针,脸色铁青,“这是大祭司的追魂针,见血封喉!”
打开木盒,密约安静地躺在里面,泛黄的纸页上,国王的签名旁边,果然有个模糊的狼形印章。
秦时凝的异能让纸页微微颤动,显露出隐藏的折痕……这纸被人动过手脚,夹层里还藏着东西!
“是张借队契。”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纸页,里面的羊皮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,“大祭司以三座产粮城为代价,向邻国借了五千精队,约定月食之夜攻进王宫。”
莫沉的拳头重重砸在龙椅扶手上,玉石裂开细纹:“他疯了!为了夺权,竟要把国土拱手让人!”
正殿外突然传来喧哗,皇后带着宫女匆匆跑来,凤袍上沾着草屑:“沉儿,快!大祭司带着神殿护卫往这边来了,说要清君侧!”
秦时凝把密约和借队契塞进贴身的香囊,拉着莫沉往侧门跑:“去试验田!那里人多,他不敢乱来!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试验田已经站满了人。
靠山村的村民举着镰刀,雪国的百姓捧着麦穗,把谷田围得水泄不通。
李满仓站在田埂上,对着人群喊:“咱种庄稼的人,不怕妖魔鬼怪!谁想毁咱莫沉的地,先问问这把镰刀答应不!”
“对!保卫谷田!”
“打倒妖道!”
“殿下,秦小姐,我们信你!”
呼喊声浪里,大祭司带着黑袍护卫赶到,青铜面具在朝阳下闪着寒光。
他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,又看了看田埂上的鞭炮引线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——
引线被人动了手脚,上面缠着圈谷穗,只要点火,就会先烧断引线,根本炸不到人!
“是你干的?”他指着秦时凝,声音里带着怨毒。
“是谷神干的。”秦时凝举起那把从黑影身上搜来的撬棍,“它说,谁想毁庄稼,谁就得遭报应。”
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。
大祭司的护卫们看着群情激愤的人群,握着刀柄的手开始发抖……他们的家人,也在田里种着庄稼!
就在这时,皇后带着国王的手谕赶来,黄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大祭司勾结邻国,意图谋反,着即拿下,听候发落!”
黑袍护卫们面面相觑,突然噗通跪倒一片:“我等愿降!”
大祭司见势不妙,转身就想跑,却被秦时凝拦住。
她举起密约,对着人群喊:“大家看清楚!这就是他和邻国的交易,要把咱的产粮城,变成他们的军营!”
百姓们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麦秸,纷纷举着锄头围上来,唾沫星子喷了大祭司满脸。
“砸死这个卖国贼!”
“把他扔进矿洞,让他尝尝守矿人的苦!”
“不能便宜了他!送他去公社,让他种一辈子地,赎他的罪!”
混乱中,大祭司突然从黑袍里摸出个信号弹,对着天空发射。
红色的火光在朝阳下格外刺眼——
是他给邻国的暗号!约定看到信号就攻城!
秦时凝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看到:边境的关卡处,邻国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,领头的将军手里,正拿着另一张密约副本。
“莫沉,快!”她抓住他的手,“去烽火台,发平安火!告诉边境守军,准备迎战!”
莫沉翻身上马,马蹄扬起的尘土里,他回头对秦时凝喊:“等我回来!”
“我等你!”秦时凝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坚定。
靠山村的村民们自发组成人墙,把大祭司围得水泄不通。
李满仓举着锄头,对着被按在地上的大祭司啐了口:“你也配叫祭司?连地里的蚯蚓都比你懂良心!”
大祭司的青铜面具被踩碎了,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,和二十年前矿洞外那个帮凶的脸,慢慢重合。
秦时凝看着这张脸,突然想起娘的日记:那个戴面具的人,左手有六根手指。
她按住大祭司的左手,果然看到多出的那根指节,上面还留着当年被矿石砸伤的疤痕。
“是你!”她的声音冷得如同冰,“当年炸矿洞的人,就是你!”
大祭司的眼神突然涣散,嘴里流出白沫——
他咬碎了藏在假牙里的药,死也不肯认罪。
朝阳升到半空时,烽火台传来消息:“平安火已燃起,边境守军击退来犯之敌,活捉邻国将军!”
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
秦时凝站在试验田的谷穗旁,望着莫沉归来的方向,突然觉得阳光格外温暖。
而此刻,那块玉牌正被只戴着银戒指的手捡起,悄悄塞进袖管。
秦时凝的异能突然发烫,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神,那眼神里带着复杂……
皇后收回目光,银戒指在晨光里闪了闪,转身时袖管里的玉牌硌得她胳膊生疼。
秦时凝望着她的背影,异能如同探照灯般扫过——
玉牌上的狼形印章刻得极深,边缘还沾着点暗红,如同是陈年的血渍。
秦时凝:“莫沉,你知道皇后的玉牌吗?”
“那玉牌……”莫沉刚从烽火台回来,军靴上还沾着边境的尘土,“是父皇当年赐给邻国质子的信物。”
秦时凝的指尖泛着冷意,“刚才皇后捡走了,你觉得奇怪吗?大祭司服毒那么干脆,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败露?”
两人正说着,就见皇后的侍女匆匆跑来,脸色惨白:“殿下,秦小姐,皇后娘娘……皇后娘娘把自己关在佛堂,说要为王室祈福,谁也不见。”
佛堂的门紧闭着,檀香从门缝里钻出来,混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秦时凝推开门,就见皇后跪在蒲团上,手里攥着那枚玉牌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手腕上划了道血口,血珠正滴在玉牌上。